一些废话

很久之前有人问我怎么平衡学习和写作。答案是我没有办法平衡,从前做不到,现在仍然做不到。


归根结底我觉得创造和应试根本就是无法调和的,需要的心境和产生的方式都南辕北辙。一直以来我都踩着自己的极限生活,高中的时候如果我有100点能力,我必须要尽到98才行。剩下2分是以防过劳崩溃,给自己留出的安全空间。在极端的功利行为下,已经没有任何余裕去做无用之事,即使喜欢,即使执念深重。至少对于我来说,文学的遐思也好,写作业好,这样高强度的创作型发散性工作,是需要在一个精神上相对安全稳定的环境里才能做到的。先有保暖才思精神追求,创作需要容忍,自己对自己的容忍,需要放空再填满,一次一次地出深再向内凝聚,而这一切在生存都成问题大环境里是不可能达到的。所以高中的我无法写作,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。


可是对于过去的我而言,追逐成绩不是一个目的,而是维持在学校正常生活的必备条件。成绩不好基本上没有生存空间,没有足够的自尊可以在尖子班的座位上坐着,每一秒都是千刀万剐。所以从精神上来说,高强度竞争中的高中生是没有什么精神安全可言的,称为精神难民也不为过。在这样的情况下首先满足的是生存需要,至少我是这样的。一个无法保障生存的人,怎么能风流地写作呢?即使勉强书写,也是包含自己的苦难的压抑涩苦文字。



我一直没有放过自己,必须要踩着自己的极限生活。多出一分便要全线崩溃,少一分又自责怨怼没有全力以赴。一直颤颤巍巍、摇摇晃晃地生存。


昨天考完试,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飘回家的。整个人都状态就像吃了抑郁症的药之后停止思考的状态。


那时我已经超过24个小时没有好好吃东西了,因为压力大加生理期前兆的时候总会有口腔溃疡,不管吃什么东西都痛得龇牙咧嘴撕心裂肺,所以选择不吃,也的确没有什么时间好好吃饭,但是已经感觉不到饿,也感觉不到困。身体超出了极限之后自动选择降低机能来保持低消耗运作。


我感觉自己像一朵棉花。五官都是从棉花里长出来的,我不是人。走在街上也没有办法和人交流,同一句话要听好几遍才能理解意思。


最可怕的是我感觉不到自己的状态不对,我没有一种直观的感受。但是昨天晚上打倒了半瓶洗衣液在地上,今天又打碎了一个鸡蛋,失手倒热水浇在了键盘上。我知道我的手又开始没有力气,拿不住东西,这个症状和我高一那一年过度节食的时候一模一样。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,现在打这段字的时候也神思恍惚,完全是磕了抑郁症药一样的状态。没有办法连贯思考。


为了写暗潮又去听《恋爱的犀牛》,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看了这个不痛苦呢。我想不明白《氧气》为什么不是禁曲。每一次听都让我无端痛苦,这是一种全然感性地让我应接不暇地冲击。我想掐住自己的脖子,想跪在地上呕吐,这首歌让我实在太难受了。明明穿着红裙子,被马路从身后抱着。她看起来那么多痛苦,一个人,一个平白无故好端端的健全的人,仅仅是因为精神就如此痛苦吗?

这种熟悉的窒息挣扎感要掐死我,让我回到过去。如果可以我真的再也不想看这部剧了。每次都觉得胃很难受想吐,这已经不是“淹没”这样的词汇可以表述的感觉,而是就地溺毙。既然普罗米修斯每日被秃鹫啃食内脏而不死,那么是否也有刑法,惩罚罪人永生永世溺水而不死,无一秒停歇。


鬼知道我在说什么。请原谅我神志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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