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一只肮脏的蝴蝶一样死去了,绵软的虫类的尸体还残留在我摊开的掌心,没有揩拭干净的磷粉闪闪发光,原来闪烁的东西也是可以这样丑的。


只是看着他就足够让人感到恶心了,呕吐的欲望从食管翻上来,正是这份没有温度的绵软感触让人觉得黏腻。我想起那些肌肉萎缩的人,终年坐在轮椅里,他们的腰脚也是这样绵软的,变成一摊白花花的烂肉。


从最开始,我为什么要允许这一只摇摇欲坠、翅膀残破不堪的虫子停留在我的胃椎骨上呢?因为他作茧自缚,无病呻吟还是因为对他濒临死亡的怜悯?


或许从一开始我就知道,他注定这样无力地憔悴、衰弱、枯竭,最后变成结块泥土里的一部分尸体,所以才做出了不合时宜的选择。


唯一后悔的是我允许他进入了我的记忆,他曾经存在,并且永远存在。遗忘是无比困难的事情,他已经死了,却还是如同附骨之蛆一般。即使我抹去了磷粉,它也终究无可奈何地停留过了。


有时候我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幻想,对我来说最好大结局是他在和我发生牵扯之前就已经死亡,他或许早已死在了几年前那个夏天的末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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